本命年能不能参加白事(小时候很调皮就爱听姥爷讲邪门故事哄我睡觉)

慎入。事情得从十年前说起,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。1.钉头钉“李伯!李伯!出事儿了,出大事儿了!您快给瞧瞧去!”我在炕上,刚拿着我爷给我做的木剑比划了一势“平沙落雁”,就听到了门外的喊叫声,当下木剑就不要了,扔炕上就趴到窗台边儿顺外边瞧了去。门口急急忙忙冲...

本命年能不能参加白事(小时候很调皮就爱听姥爷讲邪门故事哄我睡觉)

  慎入。事情得从十年前说起,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。1.钉头钉“李伯!李伯!出事儿了,出大事儿了!您快给瞧瞧去!”我在炕上,刚拿着我爷给我做的木剑比划了一势“平沙落雁”,就听到了门外的喊叫声,当下木剑就不要了,扔炕上就趴到窗台边儿顺外边瞧了去。门口急急忙忙冲进来个中年男人,一脸急躁和惊悸,仔细一看是村东头的铁柱叔。铁柱叔一路小跑,来了院子才算喘了口匀气儿,看着坐在房檐下头,气定神闲抽旱烟的我爷,萝卜粗的大指头就往门外头指。“咋个了?都是有俩娃娃的人了,办事儿咋还是毛手毛脚的,大白天你还能撞了鬼是咋的?”我爷把烟杆子在屁股底下的小凳子磕了磕,抬起耷拉着的眼皮子来,不满的看着铁柱叔,他是个做事不紧不慢的人,向来见不得小辈们毛毛躁躁。铁柱叔跺跺脚,“嗨呀,我的李伯呐,让您说着了,真的是撞了鬼了?”“到底咋个,说清楚。”铁柱叔很是着急,可遇到我爷也没办法,只好拍拍大腿道:“村东头富贵他娘不是死了么,按阴阳拣的天气,就是今儿个发丧,可刚刚我和二虎给钉棺材的时候,那根头钉,钉下去就又自个儿蹦出来了,我两钉了三回,都蹦出来了,我寻思这事儿不寻常啊,这不就赶紧叫您给过去瞧瞧么。”“有这事儿?”铁柱叔狠狠点点头,“可不咋的,我来的时候二虎吓的直冒虚汗,他今年本来就本命年,遇上这白事儿,冲的很。”我爷翻个白眼,“狗屁!跟本命年有个屁关系,自个儿吓自个儿,走!我跟你过去瞧瞧,人都死了,她还能翻天是咋的。”我早从炕上蹦到地下了,见我爷要跟铁柱叔去,心里好奇的紧,在我爷爷屁股后边喊了一嗓子,“爷,我也要去!”老李家就我这一根独苗,我爷一向惯的紧,记事开始,我爷就没往我身上放过一个指头。听到我喊,我爷扭过头看我一眼,“你还没过十二,晦气事儿最好别去,自个儿在家玩儿吧,爷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见我爷不让我去,我拿出了我的绝招,大屁股一往地下坐,扯着嗓子就干嚎,一边嚎一边偷着看我爷反应。谁知往常无比管用的绝招,这次没了用,我爷很严肃,“啥事儿都能依你,这个不成,就搁屋里头待着。”说完也不管我是真哭假哭,扭转身子就和铁柱叔出了大门,还顺带从外头带上了大门。我是干嘛的?小爷我号称村里小霸王,上的了大树掏鸟,下的了小河摸鱼,区区一堵破院墙能拦得住我?当下一个急窜,扒开干草虚掩着的狗洞,一个猫腰就出去了,整个动作那叫个行云流水。什么?钻狗洞这种事情说出去有点丢人?纯粹是放狗屁!我悄悄的跟着我爷和铁柱叔,一路走到了村东头,听我爷说我们家祖上有在明朝干过特务的,叫锦什么卫的,我觉得我很好的继承了这种特务基因。富贵叔家门上扯着白布,却挂着一对红灯笼,听我爷说,家里老人要是过了七十去世,就算是喜丧,就是要挂红灯笼的。看着我爷和铁柱叔进了门儿,我也赶紧跟着进了去,反正人多,没人会留意我的。我进了门儿,就看到一堆人围成一圈站着,叽叽喳喳的。铁柱叔吆喝了一嗓子,“李伯来了,你们给让让。”那一圈人听到铁柱叔吆喝,赶紧让出了一条路,我顺着他们让开的路,看到了停在院当中的那个大黑棺材,棺材头上楔着一颗大钉子,那钉子上头拴着一条红布,应该就是铁柱叔说的头钉。额头冒汗的二虎叔看到我爷,擦了把头上的虚汗,暗松了口气,我爷虽然是个野路子,但是对于这种事,十里八村的都信他。我趁着人群再次围起来的功夫,赶紧钻了过去,身子瘦小有瘦小的好处,好挤进去。富贵看到我爷,摸把眼泪说,“李伯,您通的多,给瞧瞧是不是我娘有啥放心不下的,是不是怨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,走的不甘心。”我爷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,看了看那颗头钉,然后对铁柱叔说,“再钉一回,我瞧瞧。”铁柱叔是个胆大的,说干就干,拾起地上拴着红布的斧头就准备钉。我爷瞅瞅富贵的两个姐姐,“给你们娘喊着点,让她躲着些钉子。”她两点点头,张开嘴边哭边大声叫:“娘,躲钉啊,娘,躲钉啊。”她们喊一嗓子,铁柱叔钉一斧子,三下就把那根钉子楔了下去。我爷紧紧盯着那根头钉,只一会儿,那根钉子就像被人拿了一个看不见的启子给往起撬,一点一点的往出冒,钉子和棺木摩擦的声音格外的刺耳,大白天听着让人身上发冷,我看着那根钉子自己往外冒,只觉得脊背发凉。我爷脸色变了变,扭过身问富贵:“那个阴阳给拣天气的判文批词呢?拿来给我瞧瞧。”富贵赶忙回家,拿出了一张纸,我趁他递给我爷的间隙扫了一眼,上边尽是红色笔记的鬼画符。我爷接过来,眯着眼睛瞅了瞅,又拿空着的左手掐指算,嘴里念念有词,什么“亥三辰,乾三巽”的,反正我是一句听不懂。我爷突然变得很愤怒,指着富贵破口大骂:“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损人?”富贵被我爷骂的一怔,缩了缩脖子,“我娘不在那天,院里进来个野道士,他说我娘是喜丧,去世的日子也很对,要是下葬的时辰也选对,对儿孙有好处。”我爷一巴掌就抽在了富贵后脑勺上,“儿孙有好处?你娘的魂儿就不管了?他是不是不让你撒花,棺材里七星板倒着放,五色石填成七色,不放五谷?”富贵咽了口唾沫,弱弱的点了点头。我爷气不打一处来,瞅着他脑瓜就又是狠狠的一巴掌,“他一个野道士,对活人好,往死里坑死人的事儿他当然愿意干,可这寿材里头躺着的是你娘,你就狠着心把她往死煞里推?”“你晓不晓得,在这个时辰,按他那个规矩把你娘下了葬,她魂儿就困死在这寿材里了,十辈子都投不了胎。”我爷看都不想看一眼富贵,我猜他是不信富贵不知情,瞅他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,他要是一点也不知情才是怪事。富贵舔了舔嘴唇,凑到我爷跟前,“李伯,那你说这咋办?”“咋办?那个野道士就没给你留个东西?”富贵手抖了抖,慢慢的伸进自己穿着的孝衣里,掏出了一个黄表纸叠的符,上边也被朱砂笔画了一堆。我爷一把夺过那个符,反手就扔进了烧纸钱用的火盆里,那火盆里的火呼的一下子窜的老高!也不管富贵啥反应,就让铁柱叔拔钉子,卸八吊,准备开棺。铁柱叔小时候被鬼跟过,是我爷救得他,所以对我爷说的话向来言听计从。我爷让他这么干,他就拖着二虎叔开干。我铁柱叔到棺材前,一用劲儿,把那根已经冒出来一大半的头钉给拔了下来,又拿了羊角锤,把剩下的左三右四七个八吊给拗了起来。我自小对这些东西感兴趣,年纪虽然不大,可很多东西还是知道一些的。比如这八吊,顾名思义就是八个固定棺身和棺盖的木头,但是由于棺材头上有一根头钉,所以真正的八吊就成了七个,连上那根头钉,凑足八这个数。那根头钉又唤做“救命钉”,是死人投胎换气的最后一个手段。他们拔了钉,卸了吊,我爷挥挥手,他们就推开了棺盖。棺材不能直接坐地,但也不能放的太高,我个子虽然小,但恰恰好刚能看到里边的死人。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这阵仗,好奇的紧,只看见一大床被子盖着富贵他娘,脑袋那块儿盖着一张白纸,脚底下蹬着一块土坯,其余的就看不清楚了。我爷看了看里边的尸体,扭过身对富贵说:“跪下给你娘磕三个头,得把她从寿材里给拿出来,不管因为啥,终归是让她难受,你们做儿女的给磕了头,就权当是请她原谅了。”富贵和他两个姐姐赶紧跪下来,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。“铁柱,你和二虎,王赖还有常在把富贵他娘给抬出来,国庆你去找一块门板,抬出来就放在门板上,千万不能直接落地,还有,当心点,她脸上盖着的那张白纸别给弄掉了,死人见光会很难受。”他们几个点点头,就着手去干,我半是紧张半是兴奋的看着,眼睛睁的老大。2.死人睁眼我爷从旁里捏了一把纸钱,缓缓在棺材前的火盆里点尽,然后朝着富贵他娘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,接着挥挥手,示意他们可以把人抬出来了。“她身子放了五天,已经软了,直接抬身子不好抬,底下铺着褥子,你们四个一人一个角,裹着她就抬出来了。”他们四个人点点头,人手一个角,把手伸到棺材底下,摸着褥子的角,一齐使劲儿就连人带被褥被抬了出来,都说“死沉死沉”,不是没有道理的,他们四个壮汉子,平时就是背两个富贵他娘这样的活人都没问题,如今四个抬一个看起来还有点吃力。棺材旁边早已架好了门板,缓缓把尸体放在了门板上,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。人抬出来,棺材里就一目了然了,头顶着的那头居然空无一物。那里本该贴着一个圆形方孔的铜钱,当中那个方孔也是用做“通气”,我爷说过,不管是家宅还是阴宅都必须留通气孔,这个气具体是什么我不知晓,可绝对不是简单的空气。下边铺着一块木板,木板上画着北斗七星,就是七星板了,我爷伸出手勾住七星板的角,把七星板也给撬了起来。板下边放的东西可就多了,首先左三右四七种不同颜色的石头,接着是写着红字的灰砖灰瓦各一块,还有两个泥偶,一笔一本。我爷伸出手把左右两边的七色石各取了两块,一块黑一块白,接着拾起那一砖一瓦,看了看上边的字,骂骂咧咧,“龟孙子,镇物也弄得这么绝,也不怕以后绝了门户。”朝着院子没人的地方就把那一砖一瓦给扔了,然后让铁柱叔重新找来两块干净的砖瓦和朱砂笔,准备自己动手写。以前村里这些事本来都是我爷一直做的,可是自从五年前我爹娘去世后,他就很少接触这些了,村里人有不懂的偶尔问问他,但是他都不怎么亲自张罗,今天事情出的突然,也管不了那许多了。提起笔在砖瓦上一番写画,这才再次放进棺材里,然后让富贵从家里找来一枚铜钱,用浆糊粘在棺材上,这才再把七星板给放了进去。看到我爷忙活完棺材里的东西忙完,我扫了一眼门板上的富贵他娘,这一看不要紧,只看的我遍体生寒。只看见她脑袋上盖着那张白纸不知因为什么,上上下下的缓缓动,就好像她在呼吸,吹动着白纸浮动。就在这时,旁边火盆里的火往上窜了一下,那张白纸“呼”的大动了一下,偏巧不巧的掉在了一旁,露出了富贵他娘发青的脸,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居然不是闭着的,而是无神的张着,我只是站在她斜上方,她那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,再配上那张青脸,看起来格外的可怕,我再也忍不住了,尖着嗓子就喊了出来!众人都在看我爷忙活,听到我尖利的叫声,齐刷刷的看向我,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我面容惊恐,抖着手指向地下的尸体,接着他们就也看到了富贵他娘青脸张眼的模样。今儿的事儿本来就邪门,本来就心虚的二虎更是“嗷”的就是一嗓子。我爷听到我喊,然后看向地上的富贵他娘,赶忙过去,拿白纸盖住她的脸,接着就朝我跑了过来。“不是让你在家么?咋还是偷跑来了?”我已经吓坏了,哪还顾得上听我爷说啥,满脑子里都是富贵他娘青着脸,睁着眼瞅我的样子,现在那块白纸在我眼睛里就跟没有没啥区别。我隔着那层白纸好像都能看到她盯着我看,眼泪啊鼻涕啊哗哗往下流,死死抱着我爷就是不松手。我爷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怕我哭,他手忙脚乱,抱着我不停的哄,可根本无济于事,我除了哭连话都不会说了。可是死人在地下放着,他又不能撇下干脆不管,狠了狠心,把我交给铁柱叔,然后再找了个人,让他们赶紧把富贵她娘给放进棺材里。等他们把富贵他娘放进去,我爷才走过去揭开了那张白纸,我爷抚着富贵他娘的额头,顺着眼皮往下抚,抚了三次,她的眼睛就是不往住闭。“你娘咽气那会儿眼睛就是睁着的?”我娘扭过头,盯着富贵问,富贵已经也吓坏了,颤着身子说:“哪能啊李伯,我们虽然没您懂得多,可也知道人死了,嘴和眼都该是合上的,我娘咽气那会儿眼睛闭着的,就是嘴巴开着些,我二姐给里边放了一个铜钱就给合上了。”我爷皱着眉头,不停的嘀咕,“不该呀。”突然又问富贵,“那个野道士碰过你娘没?”富贵愣了愣,想了想才说,“他好像是摸了摸我娘的头。”我爷勃然色变,迅速转过身,拿手往富贵他娘的头上一处摸去,然后好像摸到了什么,继而满脸的愤怒,只见他从死人的头发里拔出一根很细的针。他咬着牙,再次帮富贵他娘合眼,这次富贵他娘的眼睛乖乖的闭上了。我爷咬着牙,瞪着富贵吼道:“你到底是在哪儿招惹了这么一位?要让你断子绝孙,家破人亡?”3.犯重丧富贵看到我爷从他娘头顶抽出一根针已经傻了,慌里慌张的问我爷,“李伯,这可咋整,您赶紧想个办法给化解了呀!”我爷叹口气说:“你仔细想想,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?”富贵已经带着哭腔了,“没有啊我的李伯,我就一村里种地的,我能惹啥了不得的大人物?”我爷见他实在想不起来,只好作罢,铁柱叔抱着我靠过来瞧瞧问道:“李伯,这到底是咋了?”“犯重丧了。”铁柱叔大惊失色,赶忙求我爷,“李伯,这可得赶紧化了,要不太怕了。”所谓重丧有人死,双棺立堂前,古人早有歌诀记录,“正七连庚甲,二八乙辛当,五十一丁癸,四十丙壬妨。三六九十二,戊己是重丧。”富贵他娘死的日子是亥日,这是典型的犯内丧。犯重丧有两种原因,两种犯法。第一种原因是死人死在了重丧日,第二种就是发丧的日子是重丧日。犯法有内重丧和外重丧两说,也就是说,这个人犯了重丧,近则一百天,远则一年,村里必然会有别人暴死,死本家人叫内重丧,死外家人叫外重丧。我爷看看我铁柱叔,“富贵他娘死的那天本就是重丧日,人死在重丧日里头是常有的,本来只要当天不入棺,烧一烧,很容易就化了。”富贵听我爷这么说,急吼吼道:“李伯,您再想想办法。”“真要那么简单,我还跟你说这么多话干嘛?你以为我刚才烧了的那个符,和你娘头顶那根针是干嘛使得?”富贵一脸茫然。“那个符里边包的是你娘的七根头发,那根针直插脑门穴位,这两个都是极其阴损的勾当,为的就是把人的魂限死在身子里,也就是说你娘不管在哪天发丧,都是重丧日。”“棺材里边铜钱没有,五色石加成七色,五谷不放,也是个死局,你娘死了已经足足五天,脸都成了青色,两个重丧都犯了,怪不得死不瞑目,连头钉都钉不下去,这也就是你娘命格硬,换个命格软的,连头钉都顶不上来,就那么下了葬,她在下头受罪,你们活着的也别想好过。”我这时候已经稍微平复了一些,虽然还是止不住的啜泣,但是头脑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,木木的看着我爷,我爷估计也是担心我,瞅了我一眼,见我在铁柱叔怀里没啥大事,拍拍我脑袋,然后朝棺材旁边走去。走到棺材跟前瞥了一眼里边,手中掐指做决,口里念念有词,也不知念得啥,念完扭过身子朝二虎说:“拿点麸面过来,再赶紧让老张弄个小棺材。”二虎点点头就赶紧去张罗了。我爷又拿了一张黄表纸,让富贵找了一支新毛笔,蘸了朱砂,画了一道符,然后贴在了富贵他娘死的那间房子门后头。“准备桑条七根,一只白柴公鸡,一碗酒。”旁里站的人赶忙去准备。一会儿后,二虎拿着一个很小的棺材跑了进来,我爷从他手里接过,然后拿毛笔蘸着墨水仔仔细细的刷了一遍,接着又拿别的笔,照着大棺材的样子,照猫画虎的给小棺材上画好。画完把小棺材放在一旁,从旁边拿起麸面,浇点水,和成面泥,捏了起来,他的手很巧,一会儿功夫,一个麸面小人就捏好了,然后拿了细毛笔,给小人画上五官,接着打开小棺材,把面人轻轻的放在了里头。再拿黄表纸,上边写好“建,破,平,收,开,执”六个字,贴在小棺材上,最后把小棺材放在大棺材的下边,这才作罢。做完这些,我爷站起身子挥挥手说:“准备撒花吧。”富贵和他两个姐姐人手拿着一把棉花,走到了棺材旁边。他们一边揪一撮棉花往棺材里扔,一边喊:“娘,看花别想家。”足足饶了三圈才算完事。“好了,准备盖棺。”几个村里的叔叔再次把棺盖给盖上,八吊嵌好,至于头钉,则是我爷亲自钉。我爷一边钉,富贵他们一边喊躲钉,顶下去后,所有人直勾勾的看着那根头钉,足足等了半天,见没动静,这才松了口气。他们没有看到的是,棺材底下那个小棺材的棺盖起起伏伏个不停。我爷长出口气,从地上拿起那只白柴公鸡,让叫了七个男人,人手一根桑条,抽打鸡头,直至鸡鸣不停,这才罢了。最后在房门前撒下那碗米酒,我爷说,“准备出丧吧。”4.起尸我爷说完,把手里的公鸡给放了,矮下身子从棺材下边摸出了那个小棺材。轻轻揭开棺盖,脸色就是一变,只见那个麸面小人拿墨汁画的五官已经变成了血红色,赶紧盖上盖子,然后找了根红头绳,把那个小棺材绑了个结结实实,然后轻轻把那个小棺材放在了大棺材的上边固定好,这才算完事。众人等他忙活完,这才准备出丧,大家都想赶紧把这事儿给了了,毕竟太邪乎了。我爷把我从铁柱叔手里接过来,一边哄我,一边看着他们,免得又出什么差错。抬灵的一共是九个人,当先一个灵头,余下八个人前后各四个,孝子随在后边扶灵。灵头必须是火焰高,命格硬的人当。这人有三火,头顶一,两肩又各一,火焰高的人,鬼神难近身,也看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我铁柱叔除了小时候被鬼跟过一次,再没遇过什么其他的事儿,我爷早就说过他是个火焰高的,所以这灵头自然就是他当了。其余八个人都站好后,铁柱叔在前把大绳往肩上一甩,问声,“都好了没?”后边的人说,“好了!”然后齐声喊了个“一二三起!”把棺材抬了起来,后边跟着儿孙亲友,王八(乐团的旧称),慢慢悠悠的便门外走去。下葬一般是辰时到午时之间,富贵他娘的坟离他家不算近,棺材又很沉,八个人的体力根本撑不到那儿去,所以还有几个人在旁里随时准备换人。可这换人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换,因为棺材只要抬起来,不到墓地是绝对不能往下放的,否则就是停灵,非常不吉利。我铁柱叔他们抬着棺材走到村头五道庙的时候,体力稍差的二虎已经扛不住了,只好稍做停顿,让别人替他。他们刚刚停下准备换人,就见一道黑影直直朝着棺材冲来,我爷在后边一直看着,看到那个黑影就大声喊,“快拦住它,不要让它靠近棺材!”可那个黑影实在是太快了,根本来不及拦,他们刚看清那是只黑猫,那只黑猫就跳到了棺材上头,本就是换人的当口,又被那只黑猫一吓,一个用力不齐,棺材“咣”的一声落了地。棺材一落地,那猫凄厉一叫,只见那只猫叼着那只小棺材跳下棺材就朝远处跑去。紧接着棺材里边穿出了极其渗人的声响,就好像一个活人在棺材里拳打脚踢,落地棺材剧烈的摇晃了起来。“快按住棺材!”我爷急急忙忙的喊道。所有人都吓傻了,我爷把我放下,冲向棺材,整个身子趴在了棺材上,我爷是个大个子,即便现在已经上了年纪都有把子力气,可他根本按不住,那个棺材一直晃。“还不帮忙?!”我爷冲着其他人大吼,吓傻的好几个人这才缓过了神,一齐上前按住了棺材。猫是灵物,死人最忌讳有猫接近,一旦被猫近了身,就会借气起尸,本来走在路上是根本不可能会被猫接近,可这当口已经顾不了管那么多了,我爷让他们使劲儿按住棺材,然后冲后边大喊一声,“富贵!快跑回家拿七个大钉和锤子朱砂红线来!快点!”富贵撒丫子就往家跑,孝衣麻绳甩在后头,一脚踩住摔了个大马趴,爬起来就又赶紧跑,他吓坏了。他跑的很快,一会儿功夫就拿着家伙事来了,我爷接过钉子,把所有钉子从头到尾在朱砂里蘸一遍,然后按着北斗七星的排列,用最快的速度钉了上去,所有的钉子都只钉下去一半,棺材还是晃个不停。铁柱叔满头大汗,“李伯,这不管用啊。”我爷骂一声,“闭上你的嘴!”他又把红绳子依次缠在那七根钉子上,然后使劲儿把七根钉子狠狠的钉进了棺材里,棺材终于不再晃了。所有人长出一口气,虚脱一样软软的坐在了地下。我爷看着黑猫跑远的地方,眼神阴沉,咒骂道,“狗日的猫鬼神!”5.猫鬼神我爷让他们看着棺材,又让我铁柱叔看着点我,然后他就大步朝五道庙里走去。那会儿每个村都有五道庙和奶奶庙,五道庙里边供奉的是五道将军,本是东岳大帝手下的属臣,也是阴间的大神,村里人一般叫五道爷,村中逢祭祀,消灾都要去五道庙拜。我爷走进五道庙,朝神龛上看去,只见神像怒目圆睁,漆黑的面庞看着格外阴森,下边摆放着些桃李瓜果之类的供品,除此之外,空无一物,可是那些供品上却有一些奇怪的咬痕。我爷扫视一圈,最终把目光看向了房梁上边,我爷对着五道爷拜了拜,然后一脚踩到供桌上,看向房梁上,只见上边搁着一个桥盘,桥盘里边放着暗红色的绸子包着的东西。我爷取下桥盘,下了供桌,往开揭绸子,揭开一层又一层,足足缠了五层,颜色不一,当揭开最后一层黑绸子的时候,他的瞳孔一缩!里边包着的是一个黑猫头,猫血已经发黑,眼睛却圆睁着,整个猫头的表情十分狰狞,好像死之前遭受了莫大的折磨,又好像此刻正在承受痛苦。庙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,接着院子里传出一阵撞到东西的声音,我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,居然会有人在五道庙里养猫鬼神!猫鬼神是姜子牙的妻子,相传姜子牙分封完各路神仙,回到家中,妻子善妒,心性不好,因为没有加封自己,大闹不休,姜子牙无奈只好封她一个小的神位,这就是猫鬼神。这猫鬼神亦正亦邪,除了顶神之外,就是拿死猫头养神,这猫头悬在庙顶,吸食五道爷的供奉,养的格外的快。我爷再次包住那颗猫头,轻轻放入自己怀中,然后走出了五道庙。铁柱叔他们看着我爷走出五道庙,递来询问的眼神,我爷摆摆手示意没什么,然后让他们再次起灵。棺材已经被七星钉封住,七天之内不可能再开,只是这法子多少还是有些阴狠,要不是当时情急,我爷断然不会用这法子。抬灵队伍再次启程,山路崎岖,所幸后半截没再出幺蛾子,有惊无险的到了墓地。到了墓地,除了成年男人,其余人都不能入新坟,富贵的两个姐姐和我被留在了墓地外边。我爷先所有人一步下了葬里边,里边放着一个陈旧的棺材,是富贵他爹,葬坑砖石搭建,方坑拱顶,左右两边各放米面罐子和长明灯一个,葬底砖石铺了一个篆书的寿字,葬门口摇钱树左右各一,我爷看了看确定没问题后,让他们准备把富贵他娘的棺材往里放。几个人吭哧吭哧把棺材抬进葬里,又把一些陪葬总的东西放好,我爷等所有东西归置好后,点点头,然后把富贵他娘棺材上的红线全部扯断,退出了葬,让他们封上了石门。填了土,方起土堆,在坟头插好哭丧棍,引头幡,富贵三跪九叩,一行人相随着向山下走去。我爷临走前,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那个坟头,然后也跟上了人群。6.杀猫我爷走出坟地,从富贵姐姐手中接过我,看了看身后跟来的富贵,对他说:“头七前每天早晚必须给你娘烧香磕头,她走的不甚安稳,该走的道道必须都走到,不然可能还会出怪事。”富贵有些惊恐的点点头,因为自己一时自私,导致出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,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。说完我爷拉着我,就大步朝家里走去,我看到我爷胸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,撑的鼓鼓的,就想拿手去摸一摸是什么,我爷沉着声儿对我说:“别乱动!”我看了我爷脸一眼,就发现他脸色阴沉的很,他鲜少这么严厉的对我说话,我抽了抽鼻子,不敢再乱动了。他一路走的很快,我人小腿短,险些跟不上,想抱怨几句,看到他阴沉的脸又不敢开口,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。回了家,我爷让我自己去玩,他自己一个人去了东房,然后把门从里边栓了起来。富贵他娘睁眼虽然吓了我一大跳,可小孩子心性,只一会儿就缓过来了,见我爷神神秘秘的,哪儿还能按耐的住心里的好奇,蹑手蹑脚的就靠了过去。东房从我记事起就是很神秘的一个地方,那个房门常年被锁着,我只进去过一次,那还是我七岁的时候,因为追一只野松鼠,费了半天劲趴窗户才进了里边,我进去只看到正面供着一个神像,接着眼前一黑,就不省人事了,再醒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了炕上,我爷坐在我的旁边,此后我再没进去过东房。我问我爷里边到底是什么,我爷说都是李家的老祖,等我过了十二岁,就可以正式到里边给他们上香了,我点点头,但是从此对那间屋子畏惧多过了好奇。今天我爷进了里边,无疑给我壮了胆子,我贴在墙根边,听了听里边,发现听不到,窗户都从里边拿布遮着,根本看不清什么,我只好趴到门边,顺着门缝往里敲。房子的窗户都被幕布遮挡,光线照不进去,所以我爷在里边点燃蜡烛的时候,我从外边看的很清楚。他背对着我,我只能看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,然后一层一层的解着,可是接下来的一幕,再次让我遍体生寒。我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,就好像猫被踩住了尾巴,尖利刺耳,紧接着,一只黑猫从我爷的头顶跃了过去,接着就四处窜。真正让我害怕的是那只猫是半透明的,我居然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其他东西,它不停的窜,速度非常快,可却好像处处碰壁,只要一到了墙边,就又很快的返回来。窜了一会儿,然后静静地悬在了我爷旁边,我紧紧的盯着那只猫,突然发现它的尾巴短的厉害,竟然只有普通猫的三分之一不到。我爷转过了身子,我终于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,一堆彩绸里边放着一个黑猫头,那只猫的口眼都开,和空中悬着的那只非常像。这时候我已经明白,那只断尾黑猫就是我爷手里的猫头,它在空中和我爷静静的对峙,不时发出猫在愤怒时发出的“嘶嘶”声。我爷看着它冷笑一声,然后一手托着那个猫头,腾出的另一只手向旁里摸去,一把攥过一张符纸,迅速的掠过点着的蜡烛,还不等符纸燃起,他就贴在了死猫脑袋上。符纸这才慢慢冒烟,紧接着那只断尾猫好像被火炙烤一样,不停的扭曲悲嚎,本就透明的身子好像烟一样慢慢的往外渗烟丝。紧接着,我爷再次点燃一张黄纸,引燃了地上火盆里的黄表纸,把那个死猫头连同彩绸放进了火盆里,火盆里扑起了暗绿色的火焰,我爷只是盯着火盆,再没回头看那只断尾猫一眼。房间里不停的传出幽怨凄厉的嚎叫,而且仿佛是从房子的各个角落一起传出来的,我甚至还闻到了火烧皮毛和猫肉的恶臭,那只断尾猫终究像一堆烟一样,越来越淡,然后消失不见,叫声也越来越小,等到火盆里的火焰变回橘黄色,声音也终于彻底消失。我爷站起身,从供桌上拿起三炷香,在蜡烛上点燃,插在香炉中,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供桌三跪九叩。我凝神朝神像看去,却只能看到那尊神像半张模糊的脸,见我爷站死了身子,生怕他发现我,再不敢偷窥,赶紧离开东房,朝正房跑去。我三下五除二进了正房,脱了鞋子就蹦到了炕上,然后准备拿着那把木剑装样子,四下看了看,竟然找不到那把木剑了,只好重找了其他东西装作在玩。我侧着耳朵,听到我爷出房门的声音,赶紧装出了玩的很认真的样子。我爷进来看了看我,没说什么,然后就又出去坐在了檐头的小凳子上抽旱烟。我吐了吐舌头,悄悄松口气,然后扭过身准备好好找那柄木剑,找了好半天,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没找到。我挠了挠后脑勺,明明就是扔在炕上了呀,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不见了。觉得不错的小可爱可以点个关注和赞噢!关注我: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猴O(∩_∩)O哈哈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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